2012年9月10日

新褲子 戲劇開始的時候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今年有機會看到新褲子的演出兩次,一次北京,一次香港。

北京那次,就在通州運河公園的草莓音樂節,完成音樂節第一晚演出工作後,跑到八個舞台中最大型的草莓舞台附近,先看Blonde Redhead演出,當晚壓軸的就是新褲子。《Sex Drugs Internet》這張專輯我一共收了三張,一張是朋友從內地捎給我,一張從摩登天空總壇收到,一張則自費購入新褲子Boxset中到手的。其中兩張順手送給身邊朋友,留一張來儲。那晚碰巧迷笛同時間與崔健的演出時間撞個正著,加上城內也有各式各樣的演出,留下來看新褲子的觀眾不夠擠滿倘大的草地,但過萬觀眾的數目也甚可觀。可能是共同喜歡雷蒙斯(The Ramones)的關係,覺得新褲子總有一些討我歡心的稜角,即使來到第七張專輯,成功橫越十五年的光景(當中有成員更迭),歌詞上仍是那麼玩世不恭,完全不按牌理發牌。

新專輯《Sex Drugs Internet》當然動聽,幾乎都是芭樂歌,快樂的旋律聽來讓人想傷心,只想跟著節拍跳舞。復古得跟八十年代的New WaveSynth Pop一脈相承,MV也說他們的拿手好戲,自導自演的低成本製作,好像童心未泯的大男孩喜歡用上倒鏡、慢鏡(我們可以在一起MV在便兩者兼有運用的好例子),花招在新褲子上利用彷彿是必然的,如果不多一兩下掩眼法,甚至可能叫人認不出他們就是新褲子。

說回演出,或許在場觀眾已花盡力氣在之前的演出上,到新褲子出場的反應不如想像中熱烈。倒是我跟同行的朋友(她是新褲子、又或是彭磊本人的迷)卻興奮度十足。之後聽回隊中貝斯手趙夢說,這三天單是新褲子已北京上海兩邊走三場演出,加上她本人的另一支樂隊Twinkle Star閃星也有兩場,辛苦極了。大台上的新褲子無疑是當天最壓場的中國樂隊,雖然名氣大,但看到他們進場時仍是親自提重沉重的樂器到場演出,加上單從入口走到舞台說不定已有一公里之遙,來來回回趕路上場也成為另一種負擔。最後,新褲子最是喜歡以落幕,後知後覺的我往後才知道Bye Bye Disco是龐寬在南鑼古巷開的酒吧、一家號稱中國首家真正意義上的「復古」商店。Bye Bye Disco早不復在,南鑼古巷亦有聞難逃被拆遷的命運。然而這首曲子卻繼續夜夜笙歌,為新褲子拉上帷幕前的必殺舞曲。

又因為之前曾邀請貝斯手趙夢另一支樂隊Twinkle Star閃星來港演出之故,總算跟新褲子又有多一層認識。趙夢雖然是後來加入,但唯一的女成員讓她在新褲子中別樹一幟。我們待在北京時,她與閃星接待過我們無數次,她跟新褲子來的時候就反過來我們帶她去玩。她會跟我們談樂隊、談迷笛(她在迷笛音樂學校畢業)、談隨新褲子的海外演出。有時我們同行時,我會好心幫她拿一回她的貝斯,心想:「真重,連同Hardcase根本連我這個大男人也覺得讓到手酸。」她卻習慣得輕鬆自在。

在香港看新褲子演出又是另一種滋味。相對於音樂節龐大規模,香港站演出觀眾密度稀疏得讓人心淡。加上不知誰打出的壞主意,竟從一開始不斷將大量螢光棒扔上台上,沒禮貌得真想叫人立刻衝上台叫大家收手。同一批歌曲,或者表演者也玩得麻木了,只為滿足台下觀眾而故意裝嗨一下。這就是我的感想。

演出過後,隨大隊跟到尖沙咀,先與樂隊吃點東西,一大批香港朋友先到隔壁酒吧喝著等。吃完東西後,跟樂隊過去酒吧,看演出的香港朋友已喝得酒酣耳熱,彷彿他們才是最盡興的一伙。彭磊和龐寬並不是傳聞中的難以相處,只是不諳與不熟的人打交道而已。再年輕時的傲骨,當長大後便會收起為賦新詩強說愁的滋味,變得圓滑起來。新褲子永遠不會變舊,我要每天都穿新的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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